第十一章：揭幕（上）

~阿不思~

阿不思先前下定了决心，封锁自己的内心，再不对盖勒特敞开，但现在，他的决意产生了动摇，原因并不是了解到了这个人的新技能，更是……他们之间的交流，让他不由心软。盖勒特看起来如此坦诚，在知道阿不思在家的情况下让自己进入脆弱的状态。当然，阿不思感知到了防护魔法的存在，但那针对的是外界而不是他——再说了，盖勒特也肯定知道，阿不思如果想的话可以轻易打破。他感知到的这最后一丝信赖或许只是权宜之计，他知道他们此刻利益重合，知道阿不思需要靠他对抗汤姆。尽管如此，盖勒特在其后的对话中流露出的坦诚是他意料之外的，也不是出于必需。盖勒特没有马上将他赶出去，而是和他好好解释，让阿不思不由得受到了触动。还有盖勒特刻意召唤预言为他们所用这点（阿不思从没听说任何别的人拥有这种力量），更是锦上添花。

盖勒特不止是与他争吵不休，光是共处一室就令他心力交瘁的前男友。不，盖勒特还是一个不满足于自身天分——即使上天赐给他的已经比旁人多得多了——孜孜不倦地向上求索的巫师。他的天赋，他的自律，以及这一切引领他去往的方向，倾慕之情化作一阵颤栗顺着阿不思的脊梁淌下。阿不思在他的日常生活中，已经接受了无人能与自己比肩的事实。但他竭尽全力避免证明这一点，一方面唯恐自己禁不住权力的诱惑，而另一方面，他自从得到了老魔杖，也变得更为谨慎。

但盖勒特……盖勒特却选择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他固执己见，无惧后果，就像滔天巨浪里的一块磐石。他以一种无比自信的态度展示力量，总让阿不思心生钦佩。

当他几天后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他不得不承认，他还远没能放下对盖勒特的感情。最近几天里不断浮现脑中的都是细小的事情，那些事告诉他，他还是喜欢待在盖勒特身边，他无法讨厌他——当他喝了每天的第一杯咖啡后，他的魔力光晕会发生变化；每当事情进展顺利，他的嘴角会上翘为自得的微笑；他的动作，他的语调，甚至他的气息——阿不思全都喜欢。如果他能暂时忘却他们对彼此做过的事，就那么一会儿，将一切抛诸脑后……那阿不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拉向自己，然后……

壁炉里的火焰幻化为绿色，将阿不思从渴求的遐想里扯了出来。他匆忙将那些念头藏入心底。他有一种被当场抓获的恐慌感，虽然他确定并没有人捕捉到了他的秘密。

如阿不思所料，从火焰中现身的是德力士，他手捧一叠文件步入屋内。

他起身迎接。

“德力士，”他打招呼道，“这是新到的报告吗？”

德力士匆匆点头。“这是我们昨天以来收集到的全部了。”他现在几乎天天都到这儿来。渐渐地，阿不思不得不留意到，这名年轻人最感兴趣见到的是盖勒特。这种痴迷是来自于对未知的兴趣吗？对同事口中的危险人物产生的好奇心？盖勒特肆虐欧洲的时候，德力士还在霍格沃茨。他都知道了些什么呢？

阿不思接过文件。“谢谢，”他道。德力士偷眼扫过房间——他每次都会这么做。阿不思忽略了他。

巧合的是，盖勒特就在这时伴着一声轻响在他身旁现形，德力士惊得一缩。

“晚上好，”盖勒特打招呼道，阿不思开始翻阅起了文件，“这是新到的文件吗？”

阿不思点点头——德力士也跟着点头。

只是，这名年轻的傲罗同时还红了脸，结巴道：“是、是的，先生。”

阿不思一愣。这对于一名面对盖勒特的傲罗来说可不是寻常的反应。

阿不思更认真地对德力士观察了一番。他意识到自己的猜想是错误的，这名年轻人并不是害怕，或者好奇。阿不思注意到了，他突然间闪现出痴迷神色的双眼，他额前沁出的细汗，还有盖勒特一扭头便立即闪躲的视线。他明显很紧张，在双腿间不断转移着重心。他看起来全然失措，这是他第一次得到盖勒特的近距离关注，甚至还跟他说了话——这点显然更让他承受不起。

阿不思感到胸口轻微刺痛。

“谢谢，德力士，”他道，他的声线听起来比平时更加冷漠，“没有别的事了。”

德力士急忙点头，重重地吞咽了一下。“当然，教授。”但他没有看向阿不思，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盖勒特身上——眼神多少有些偷偷摸摸的。

阿不思咬紧了牙关，他很久没有感到过嫉妒了，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理由这么觉得了。现在这么觉得也实在荒谬，毕竟盖勒特和他之间已经没有羁绊了。尽管如此，此刻亲眼目睹他之前居然没有注意到的事实，还是令他内心酸涩：德力士爱慕着盖勒特。

然而，他还是装作一副没注意到或者事不关己的模样。“我能看看吗？”盖勒特问阿不思，见后者点了点头后便接过了文件，向厨房走去，顺手把外套脱下，用悬浮咒送往衣帽间。

阿不思端详着依然愣在原地的德力士，他的视线逗留在一处，阿不思猜测那是盖勒特肩胛骨之间的位置。

他重重地清了清嗓子。

这声响让德力士清醒了过来。他尴尬地看向阿不思说：“那……那就明……明天见了，教授。”

“明天见。”阿不思应道，语调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高冷。他警惕地盯着德力士步入壁炉，随后消失。

一瞬间，他心中狡黠放肆的一面开始考虑起如何从中作梗摆脱德力士，或许动用些手腕，说些刻意编造的谎话，阻碍他的官途……之类的。随后，他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都想了些什么。阿不思摇摇头，深吸一口气。他有太多其他需要操心的事，实在应该振作起来。一段关于预言的短小对话改变不了什么——一丁点儿都不会变。

尽管如此，他还是跟着盖勒特进了厨房，吩咐手套给自己泡茶，然后和盖勒特一同坐到了桌边。

“成功了吗？”他一边带着疏离的兴致发问，一边试图压下胸中的负面情绪。

盖勒特点点头，抿了一口咖啡。

~盖勒特~

是的，盖勒特总的来说确实是成功的。他见了格里姆森第一面，对方给了他食死徒接下去会面的情报，虽然汤姆是否会出席犹未可知。这些都是很宝贵的情报，这给了盖勒特信心。有一个能打入“黑魔王”内部圈子里的线人让他们占了先机。

盖勒特满意地告别了格里姆森，回到了街上，他思考着手头的情报，直到一个念头突然钻入了他的大脑，他决定满足一下这段时间里一直在角落里闷烧的某项需求：性欲。

一般来说，盖勒特在有事要做的情况下，大可以将性放到一边。说到底，他双手健全。但时不时地，他会渴望肢体上的亲近，上一次已经是超过四年之前了。谁又能怪罪他呢？

找到一夜情的床伴并不成问题，但他目前还处于潜伏状态，他也不打算在泄欲这件事上花太多精力。妓院可以更快地满足他的需求。

他给自己找了个漂亮的年轻男人，他有着赤褐色的发蜷，温暖的双目，细长的腰肢和窄小的胯，还有很不错的臀部。对于一小时的休闲来说，还能多要求些什么呢？

一切进展顺利。第一轮炽热的吻和暧昧的抚触便让盖勒特意识到，自己有多渴求身体接触。

最后，他将年轻人脸朝下摁向床垫，一只手抓着他的胯，另一只掐着他的后颈。年轻人在盖勒特身下呻吟挣动着，盖勒特开始缓慢但大力地操入他的身体。他很英俊，毫无疑问，但盖勒特很快意识到，自己需要一个额外的助推。

他考虑了一下目前的状况，随后决定开启脑内小剧场，这是个久经验证的有效方法。各类幻想画面闪过他的大脑，但总是绕回阿不思身上。

盖勒特迟疑了。他自问，这是不是明智的决定。说到底他已经决定放下阿不思了。

另一方面，他的阴茎此刻正深埋在那个漂亮的屁股，他急需释放。他想些什么是他自己的事。

于是，盖勒特将迟疑推到一边，想象着躺在他身下的是阿不思，而不是某个陌生青年。是阿不思完美的窄胯承受着他的每次挺入，是阿不思在他每次触及他深处那点时发出动人的呻吟，是阿不思扭过头，用他被情欲迷蒙的湛蓝双眼看向他。

这副画面让剧烈的战栗淌过他周身。或许他应该反思一下，这个想象对他的作用怎么会这么大，但话说回来也难怪。

盖勒特加快了速率，他身下的年轻男人开始套弄起自己的阴茎。阿不思很少这么做，最多也是让盖勒特帮他得到额外的刺激，用快感将他逼疯。有时候，他也会让阿不思仅通过精准的顶弄达到高潮。盖勒特喜欢先将他操上高潮，然后再无所顾忌地继续他的抽插。阿不思是少数喜欢他这么做的人。当盖勒特不断碾过他过度敏感的腺体，这个人窒息的呻吟和难耐的呜咽混合在一起，在他听来犹如醉心的乐音，这一切之上还有紧紧包裹着他剧烈收缩的软肉。

这个想象终于让盖勒特越过了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