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勒特·格林德沃生来就知道自己要什么。
即使是分化为omega这件事,也不能让他质疑自己分毫,只是……增加了一点小麻烦。无论他要说的话有多少分量和内涵,首先得让这群庸人驻足倾听才行,而作为omega,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缺少了一点威望。
即使处于劣势,盖勒特还是在德姆斯特朗收获了不少信徒,但其中omega居多。他意识到了局限,而盖勒特绝不接受局限。
思前想后,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解法。为了掀起革命、传播理念、征服全世界——
他需要一个alpha。
当然,不是路边随便哪个alpha,他有很高的标准:他的alpha要成为他革命的核心,有野心和胆识,如果已经处在某个高位,便是捷径了——不,他不在意年龄;但也不能徒有野心,更不能粗鲁到试图压制他,他需要一个支持他、维护他、爱慕他,甚至能激励和促进他的事业的alpha。
显然,拥有这样精准配比的人并不容易找。盖勒特翻阅了各种高官将领的资料,在校期间也特别留意那些显赫家族的子弟,他自然不担心自己这样出类拔萃又未经触碰的omega会有任何alpha有能力拒绝,但他浏览过的所有人都只让他反胃。
他必须尽早出手,否则他可以预见自己的革命因为世俗偏见被扼杀在襁褓里。当然,与此同时,随着每一次热潮来了又去,他的身体也在告诉他时间的紧迫。
而这个亟需解决的问题随着1899年夏的到来收获了它的答案。
那只是一个平凡的夜晚,盖勒特一如既往在柏林的一家酒馆里值夜班——当然是为了借着暑假作一些田野调查,没有什么比酒馆这种地方更方便窃听公众谈论的话题了,特别是当几杯酒下肚,舌头便自然而然地松动了,秘密也仿佛不再需要隐藏了。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料到他会听到这样的言论——
“……我早就说过了,埃菲亚斯,堵塞没有出路,巫师终有一天要获得应有的自由。”这个悦耳的男声穿过嘈杂的人群传入盖勒特耳中,让他从料理台边抬起头,向吧台另一头望去。两个和他看起来差不多大的男孩坐在那里,说话的那个正背对着他,他红褐色的卷发在暖黄的灯光下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动,让盖勒特有一种古怪的、似曾相识的感受。
他的目光被红发少年对面的男孩捕捉到了,他向他挥了挥手,喊道:“再来两杯这种黑乎乎的啤酒!”
盖勒特提着三杯啤酒接近那两个人,年轻的红发巫师还在滔滔不绝:“哦是的,埃菲亚斯,我想我会接受的,魔法部的邀请。虽然我对那个职位不太感兴趣,但这是第一步,”盖勒特将酒重重地搁在他俩面前,但那人只是头也不回地接过酒杯,接着说,“几年内,我会进入决策层。总有一天,我们会从根本上避免阿利安娜那样的悲剧。”他的目光黯淡了一些,似乎陷入了回忆。
“这杯免费,”盖勒特提高音调道,终于成功地让他俩转向了自己,他勾起嘴角,“我请客。”
盖勒特的目光与那双蓝眸相触的一刹那,他就知道了。他吞咽了一下,喉头的灼烧感令他咬紧了牙关。他的视线向下扫过他挺翘的鼻梁,缀着雀斑、微微泛红的脸颊,微分的唇间若隐若现的皓白犬齿——他想要感受到它们,深埋进他的肩头。
盖勒特的嘴角扬得更高了,他一手将自己的发蜷向后捋,一手撑在柜台上,冲他挤了挤眼道:“别客气,只要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他观察着陌生男孩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你从天堂坠落的时候,摔痛了吗?”盖勒特向他伸出右手,完全忽略了他身边的那位,“我是盖勒特·格林德沃,顺便一提。”
但他的调情对象只是怔怔地盯着自己,像是一时不知如何反应。他似乎对搭讪毫无经验,难以想象这样一个绝类离伦的alpha会如此稚嫩,但犹豫不决对alpha来说可不是一个好品质。
“这个问题,我可以原样还给你,我的天使。”指挥着拖把路过的珀西瓦尔·格雷维斯抛给他一个飞吻,让他不禁翻了个白眼。珀西瓦尔和他一起在这家酒吧打工,对他的套路可谓一清二楚。但这回,他的打岔似乎起到了正面作用。
“我!”面前的红发男孩像被施了夺魂咒一样猛地站了起来,重重地握住他的手,“我叫阿不思·邓布利多。很高兴认识你!”
哦,那个阿不思?他当然读到过阿不思·邓布利多。光凭他的文字和关于他的传闻,盖勒特便早就知道他是魔法界的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他只是没想到,能在这种场合与他邂逅。
盖勒特向他送上一个将得体与魅力配比得当的微笑,让珀西瓦尔代他看着吧台,转而坐到阿不思和他朋友身边,随意地攀谈起来。埃菲亚斯·多吉——他很快了解到——一直在一旁满脸疑虑地打量着他。
“恐怕,作为系统里的一颗螺丝钉并没什么用,” 盖勒特盯着阿不思,目光灼灼,“每一项变革都需要契机,未来的部长先生,我可以借您一点儿星火。”他凑近到阿不思耳边暗示道,轻嗅着他身上的蜜香。他能感到阿不思的身体一僵。
“不必了,” 埃菲亚斯拉着阿不思站起身,“星火您自己留着吧,我们不抽烟。” 埃菲亚斯讽刺着敦促他的友人离开了酒吧。
但从阿不思扭头看向他的眼神来看,盖勒特毫不怀疑他们将会再次见面,他大方地揽下了接下去一整周的夜班。
果不其然,第二晚,他的目标对象又翩然沓至了,这回穿着一身对酒吧来说过分正式的西装三件套,打着老成的领带——盖勒特不难想象这是他行李箱里最标致的一套。如果他就是穿这套去魔法部面试的,他也不奇怪。
“你朋友没一起来啊?”盖勒特随口问道。
“嗯……他有一些别的地方想要观光。”阿不思解释说,他显然也不是特别擅长撒谎。
“你们是在旅行吗?”
“是的,应该会在这里待个两三天。”阿不思垂下眼,似乎有一瞬失落,然后又抬眼看向他。
当盖勒特望向他眼中,他便知道,他也想要他。事实上,阿不思除了略暗的眼神外没有流露出任何蛛丝马迹,礼节教他不可以凭直觉行事,但这不碍事,盖勒特将会教他如何听从自己的心,哦,他有太多想要教他的了。
“那我们可要抓紧时间了。”盖勒特这样说着,便凑向了阿不思的唇。只是轻轻一触,便让酥麻的感受传递到周身,阿不思一定也感受到了。他尝起来和他闻起来一样清甜可口,但他很快便被拒绝了品尝。一双比看起来更加有力的手决绝地推开了他。盖勒特必须咬紧牙关,才能咽下一声不满的闷哼。
“等、等一下,”阿不思清了清沙哑的嗓子,“我们对彼此还什么都不了解。”
盖勒特烦躁地眨了眨眼,他抓住了对方搭在他肩头的手,紧盯着阿不思的双眼飞快地说道:“我在哈尔施塔特北边的一个镇子长大,在德姆斯特朗读书,爱好研究失落的传说和古老的语言,喜欢读书、占星、优质的服饰、威士忌和你。你还有什么需要知道的?”
阿不思怔怔地盯着他看了足足三秒,随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吻了吻盖勒特的唇角。“没有了,”他在他耳边喃喃道,“我猜没有了。”
第三天,盖勒特决定停了抑制剂。显然,阿不思并不是某个制霸一方的上位者,也不是哪个高贵血统的后裔,但他身上的什么东西让盖勒特无法移开视线。或许他现在只是初露锋芒,但盖勒特不用预言就知道,他将是魔法界不可多得的瑰宝。他想要他——在各种层面上。
“你是……omega?”当晚,阿不思后知后觉地问他。
“未结合的omega,没错,”盖勒特补上了对方想问不敢问的后半句,“你也是未结合的alpha,如果我的感知没错的话?”
“是、是的。”阿不思又喝了一口酒,似是要将脸上的红晕归功于酒精。
“是什么让你这样一个杰出的alpha仍然孤身一人呢?”
“我以为是不可能的……”阿不思的声音轻了下去。
但盖勒特还是为他清晰听到的那句话强压下嘴角的坏笑。他也以为他是不可能找到满足他所有要求的alpha的,直到阿不思出现了——就此重新定义了他的“完美”。
“和我一起跳支舞吗?”盖勒特问道,现在夜已经深了,酒吧里只剩下了空桌椅和角落里的唱片机传来的悠扬乐音。
阿不思有一瞬的惊讶,随后他发出轻笑。他站起身,褪下死板的灰色外套,露出其下单薄的白衬衣,然后单膝跪到他,捧起他的手,印上一个亲吻。盖勒特为这样的大动作嘴角上扬,看来他的优等生对象还是一个浪漫派。
“我能有幸与你跳一支舞吗,格林德沃先生?”
盖勒特随着他的动作被拉了起来,阿不思带着他的一只手放到自己腰际,又轻轻牵起另一只。乐声悠扬,他们的动作也优雅而轻柔,他能无比清晰地感到阿不思搭在他腰间的那只手滚烫的温度,透过他的衬衣灼烧着他的身体。他们紧贴着彼此,但显然还不够近,他能感到身体深处闷烧的渴念,让他的每一丝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并不是真实的疼痛,却比物理性的伤痛更加难耐。
伴随着一个又一个旋转,他们越贴越紧,阿不思的唇近在眼前,他已经越来越难集中精力在舞步上了,所幸伴随着音乐渐轻,阿不思停下了脚步,将他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他们只是保持着相拥的姿势微微摇曳着,享受着彼此的温度、气息和心跳。
终于,盖勒特决定他的耐心到尽头了。
“想要我吗?”盖勒特用魅惑的语调在阿不思耳畔低语道,“如果你想标记我,我会说‘好’的。”
他以为自己手到擒来,不料一双手又一次坚决地将他推远了一些。
“哦,不,不能那么匆忙。”他过分周到的alpha拒绝道,他从没被这么拒绝过!
“但你马上就要离开了,不是吗?”盖勒特烦躁地皱紧了眉头,“明天?”
“后天……”他咬了咬唇,爱抚着盖勒特的脸庞说,“我会回来的,盖勒特,我会来找你。”他承诺道。
但盖勒特从不喜欢口头承诺,它们都只是取决于说话者自身道德感的空话而已,并不是说他质疑阿不思的道德罗盘,只是他不喜欢将决定权交到别人手上的感受,特别是在阿不思这样关键的问题上。
于是,盖勒特全心投入到了魔药的制作中。一份给阿不思,让他假惺惺的礼数和深思熟虑退居二线,他是个alpha不是吗?他必须学会面对他的本能;另一份给他自己,他必须拿出他最棒的状态,他不接受第二次失败,而且,他也只有一次机会了,他的信息素必须让阿不思无法拒绝,成熟可口、鲜嫩欲滴,闻起来濒临发情,但又保持着行动力。
这是一个精细活,也是危险的一步,但若是在风险面前止步,那他就不是盖勒特·格林德沃了,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于是,在他们的最后一个柏林之夜,他姗姗来迟地进入即将闭店的酒吧。果然,阿不思依然坐在吧台边,在他进门的一刹那便感知到了他。阿不思扭头向他一笑,但盖勒特看得出,他的目光比以往要更暗一些,以他自己的方式表示着不满。
“你来晚了。”
“我总会来的,亲爱的,”盖勒特凑向他耳畔,遮挡住他的视线,“毕竟这是你的告别夜。”他边说,边在亲吻他脸颊的同时,挑开小药剂瓶的瓶塞,将无色无味的魔药混入他们的酒杯中,然后舔着下唇,满眼期待地看着阿不思扬脖喝完他所剩不多的啤酒。
他不需要等候太久,他能感到阿不思越来越专注于他——而不是他的话;他似乎越来越难让视线停留在盖勒特的眼睛上了,盖勒特能感到他灼热的眼神不断下滑,在他的周身游走;似乎是不经意间,他的手搭上了他的大腿,然后是他的腰胯,盖勒特回敬了他的抚触,在公共场合礼仪规范的边界上不断试探。
“确实,阿不思,”他含混地附和着对方的话,“我身边的王座已经空了很久了。”他又凑近了些,他能听到阿不思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你总有一种别致的修辞方式。”他远远地听到阿不思的轻笑。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身体在回应着阿不思若即若离的触碰,享受着,渴求着更多。他完全不试图藏匿,而是任由自己诱人的气息四散开去,如果阿不思再不抓紧时间,远近的alpha就都会意识到不对劲了。
所幸,他能从阿不思眼中准确观察到弦烧断的那一刻,酒吧的一切都淡去了,世界只剩了他们二人和他们粗重的喘息。阿不思就在这时倾身凑向他,将他困在自己的身体和吧台之间,一双手紧抓在他的腰胯两侧,让他动弹不得,鼻尖轻拱着他耳畔的发。
“你真好闻,”阿不思撤回身,盖勒特望入他暗得可怕的眼中,“我也想要你,盖勒特。”
“证明给我看。”盖勒特挑衅地勾起嘴角,作势就要推开他。
下一瞬,一股强烈的吸力带着他离开了酒吧,让他伴着一声惊喘被正面推上了某个坚硬的表面——门板,他意识到。他偏过头,脸颊贴着门板,试图看清身处的环境,他们像是幻影移形来到了一件旅馆房间里,阿不思的房间?
但他显然已经无法多想了,当一条腿从身后挤入他腿间,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湿透了。他继续着他装模作样的挣扎,他说的是实话,他需要他的alpha证明他值得。
阿不思的身体立即压了上来,双手扣住了他的手腕。他的吻不再温柔,疾风骤雨一般印上他的下颚和颈窝。
“Omega,”阿不思第一次这样叫他,低沉的音波传入他耳中,让一阵颤栗顺着他的脊梁淌下,“你是我的。”梅林,他已经太久没有被这样受制于人了,他的身体一半在发出得偿所愿的欢呼,一半在因未知的恐惧而抗拒。但当阿不思的腰胯更紧地贴上他,让他能透过布料清晰感受到他腿间属于alpha的性器——只是半硬便已经尺寸可观了——让盖勒特只想折起脖颈,大声呻吟。
但不行,他还没有玩够,他需要他的alpha也尝尝被拒绝的滋味。“那就要看你做不做得到了。”他在喘息间这样说着,加剧了挣扎的力度,但阿不思显然比他以为的更加强壮。
下一秒,一只手箍住了他的后颈,将他毫不留情地向前按去,他的前额重重地磕在了门板上,让他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一阵晕眩让他瞬间停止了全部挣扎。
但他突然的顺从却似乎让身后的阿不思吃了一惊,他立即松开了钳制,让他虚软的身躯向后靠入他怀里。“哦,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盖勒特在他怀里闭着眼笑了,要说道歉,也该是他自作自受,而他的alpha似乎被自己的本能吓坏了。他重获自由的手探向身后,然后顺着他的臂膀牵起他的手来到自己胸前,然后沉下身,让自己空虚到疼痛的湿润小穴在他的大腿上研磨,无声地请求他继续。
“嗯……”阿不思叹出闷哼,让他的大腿更紧地按向盖勒特的臀部,“看看你,那么美。”他的赞美让一大股粘稠的液体从他的后穴中涌出。该死,如果他再不赶快,这条裤子恐怕就要毁了。
终于,阿不思重启了动作,他温暖的手捋过他的衬衣,用魔法解开了纽扣后,总算触碰上了他赤裸的肌肤,让盖勒特叹出一声低喘。他的拇指找到了盖勒特的乳头,只是轻轻一按便让盖勒特的全身一弹,快感的浪潮从那一小点淌过周身。是的,他是对的,阿不思就是他要找的alpha,是他在长久的渴望中期待的存在。
就在他扭动着身躯寻求更多刺激的时候,阿不思毫无预警地将他带离了门板,一把掀起他的衬衣,就势缠住了他的手腕。他被推搡着转过身,基本可以说是被直接扔上了床面,他的身体在床垫上弹动了一下,因情欲昏沉的大脑一时间晕头转向。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阿不思又一次压了上来,按住了他的手腕,让他发出一声挫败的呜咽。他想要挣脱黏糊糊地贴着下身的裤子,想要紧紧地拥抱他的alpha,抚遍他全身,想要他深入自己体内。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踢掉自己的靴子,喘息着分开腿,尽量呈现出最诱人的一面。而阿不思只是伏在他上方满眼爱慕地打量着他,像是不敢相信眼前正在发生的事。
无论盖勒特有多钦慕他的自制,此刻他还是觉得会不会有点太过头了?他知道自己闻起来有多美味,看起来有多诱人,他已经卸下了武装,他知道阿不思想要他,那他还在等什么呢?
盖勒特向上挺身,努力磨蹭上他的身体,而阿不思终于倾身占有了他的唇,一个甜蜜又不容拒绝的吻,舌尖借着他喘息之机溜入他口中,温柔吸吮他的舌头,然后又咬上他的下唇,他发出一声抗议的闷哼。阿不思放开了他的手腕,转而托住他的下颚,将他固定在原位,加深了这个吻。他尝起来如此美味,如此正确,就像他们生来就该如此亲吻彼此。他几乎溺毙在这个吻中,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除了放手接受阿不思给予他的一切外别无选择。
“你为我准备好了吗?”阿不思含住了他的耳垂,让一阵酥麻直射向他腿间。他只能发出一声呜咽作为回应。除了他身上的alpha之外,其余外物都淡去了,感官被身体近乎疼痛的欲求淹没。而阿不思可以帮他,阿不思可以纾解他的痛苦,让他舒服,他会照顾好他,只要他放手交出自己。
就在他觉得身体的热度几乎不可承受的那刻,他突然感到一双手重重地抓住了他的腰胯,将他翻了个面。他凭着直觉想要屈起腿,将自己急需抚慰的所在呈现给他的alpha,但阿不思强迫他匍匐在床面上,方便他扯下他的裤子。终于、终于!冰凉的空气接触到他高热的身体仿佛恩赐,期待感让他呼吸急促。
取悦alpha的渴望十分陌生,但他此刻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将自己摆成最便于采撷的姿态,脸朝下趴在床上,臀部高抬在空中,他能感到有滑腻的液体沿着自己的大腿内侧淌下。
他听着身后衣物摩擦和皮带被解开的声响,哦,阿不思在脱衣,是的,这是必要的,但这点理性的思考马上被灼烧着他大脑的情欲冲散了。后穴内的麻痒在提醒他,他还需要被填满。他为什么还没有被填满?一声委屈的呜咽自作主张地从他唇间溢出。
一只手贴上了他的臀瓣,拇指围着他穴口的肌肉打着暧昧的圈,令他发出一声难以承受的呻吟,他已经无法忍受更多的挑逗了,他能感到自己的后穴在不由自主地收缩开合着,搜索着alpha的性器。
“哦,很好,就这样别动,”阿不思饱含情欲的嗓音让盖勒特浑身一颤,“为我打开。”话音刚落,拇指便破入了那圈肌肉,发出一声淫糜的噗的一声。而盖勒特听到自己发出了一声哭音,听起来几乎不像是自己的声音。
“Alpha,”本能敦促他开口,“求、求你,操我。”
恳求一定是起了作用。下一秒,手指消失了,阴茎硕大的头部抵上了他急不可耐的后穴。这回,阿不思没有犹豫,没有挑逗,他的性器长驱直入,一举没入盖勒特高热的甬道内。快感怒号着顺着他的血管冲上大脑,没有人和他说过与alpha结合可以是这样一种神魂颠倒的感受。过分的饱胀感让盖勒特挣扎着向前爬了几公分,却又被阿不思拖了回来,转换角度再次挺入他体内。
“嗯——!”盖勒特折起脖颈忍不可忍地发出呻吟。他感到自己好像从里到外融化了,无法移动,无法思考,他能感知到自己的后穴在为alpha完全打开,吸吮挤压着引诱他向更深处。他只求这光辉灿烂的一刻永远不会终结。
而阿不思仍在一寸接一寸地拓入他的身体。梅林,他还没有进到底吗?盖勒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能承受更多,但他湿润松软的小穴自是来者不拒。当他感到阿不思的胯部终于贴上了他的,他长长地抒出一口颤抖的气息。但阿不思没给他时间休整,他掐住他的腰胯,然后大力地一挺身,盖勒特能感到一阵快感的波澜从他们相遇的地方扩散开去,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发出了尖叫,但此刻,一切声响都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
房间内回荡着淫糜的肉体相撞的声响和盖勒特水流不止的后穴发出的噗嗤声。阿不思的每次抽插都角度刚刚好,教他的内里接纳他、适应他,让他的身体从此仅属于他的alpha。
他的全身都松弛了下来,双唇微分,无意义的声响伴着身后的每次挺动被挤出胸腔,附和着阿不思的低吟声。随着他们一同堕入本能的律动和汹涌的情潮之中,时间仿佛不再是线性流动的,他时而被揪起的发,脊背上的抓挠,或是颈间的亲吻拉回现实,但更多的时候,他只是沉溺在阿不思近乎粗暴的韵律中。他的手和唇无处不在,所过之处留下滚烫的印迹。这种被占有的感觉让他全身颤抖不已。
在意识边缘,他能感到唾液和泪水顺着他的下颚淌下,他听到自己在哭诉着他的渴求‘用力,求你,用力……’,但这些细节都在阿不思倾身吻向他肩头时淡去了——一个凌乱的吻,舔舐连带着啮咬,而盖勒特就在此刻达到了高潮,他的阴茎射出白浊,沾染了身下的床单。
而阿不思没有停下,在他高潮的余波里继续操弄着他脱力的身体,滚烫的身躯从身后紧贴着他的,紧紧地包裹着他、钳制着他。他从没觉得如此舒爽过,这感觉太对了,让他一时都不知道自己之前那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盖勒特又射了两次,才终于感到阿不思的阴茎逐渐成结,随着仍然凶狠的抽插不断磨蹭上他穴口敏感的肌肉。他已经因为疲惫和过度刺激缩成了颤抖不已的一团,但他还是为正在发生的事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欢愉。他能感到那处在逐渐变大,伴随着每次抽插将他撑得更满一些,他能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努力接纳它,他的头脑再次陷入了一层迷雾中——幸福的迷雾,毕竟作为omega,被结填满是一种无与伦比的感受。
可能过了几世纪那么久,直到结终于阻止了阿不思的动作,他的后穴扩张到了极限,拒绝让体内的阴茎脱离他的身体。他听到阿不思在身后发出挫败的闷哼,胯部依然作着徒劳的挺身动作,性器在他的甬道内微微抽动着,随后滚烫的液体注入了他体内,让他发出满足的低吟,全身轻盈到似乎漂浮在半空中。
盖勒特还悬浮在迷蒙中,便感到一双臂膀箍住了他的身体,带着他侧躺到了床面上,紧紧地搂着他,用胸膛贴着他汗湿的后背。在经历了过载的快感后,被如此紧紧拥抱的安全感无与伦比。他向后挪动了一些,想要更亲密地感受身后的温度。
阿不思的唇掠过他的后颈根部,令他全身都打了个寒颤,另一波渴望击穿了混沌的迷雾。他想要,他需要……他必须和这个人绑定。
他在迷蒙中思考着,如果自己的药剂调配得当,阿不思标记他应该是必然事件。所以,他只是静静地躺在他怀中等待着,感受阿不思的唇过分温柔地亲吻着他的后颈,和刚才大力粗暴的性事仿佛不是出自一人。
阿不思的亲吻直接按上了他后颈的腺体上方脆弱的肌肤,在那处舔舐、吸吮着。这种快感不同于先前急需填满时让他哀求不断的欲望,而是一种更深刻、更脆弱的亲密感。但阿不思依然没有下口,他在等什么?等他的应允吗?不可思议……
“标记我。”盖勒特终于失去了耐心,紧紧依偎着他认定的alpha。
“嗯……”但阿不思只是埋头在他颈间,发出闷闷的鼻音,他竟然还在犹豫。
在他用质疑毁了这一刻的气氛之前,盖勒特提高了音调,他过度使用的咽喉都在疼痛。“我是深思熟虑过的,如果你不想侮辱我的判断力……”
但他的话被打断了,光是贝齿轻轻擦过的感受就让电流淌过他全身,直达他的指尖,一切思绪都在此刻停驻。他准备好了——体内含着alpha成结的性器,被强壮的臂膀固定在原位,就此被绑定,即使想逃也无法挣脱——他准备好了,好似一直都在为这一刻准备着。
当阿不思终于将牙埋入他后颈的肌肤,他能清晰感到身体的变化,某种原始的、深层次的东西在苏醒,其余一切都被烈火吞没了,只剩下那种极致的欢愉和极致的痛苦,自被咬破的地方蔓延生长。他能感到自己的身体在接受阿不思作为他的伴侣,学习渴求他的存在,通过味觉、嗅觉、触觉,重新认识彼此。
阿不思一定也有同样的感知,因为他能感到环绕着他的手臂收紧了,身后传来满意的低哼,即使被结固定,他也在下意识地挺身,尽力深入他体内,好像对他的身体不知餍足。
他是他的了,盖勒特无比满足而自豪地想。一切圆满归位,一如他的计划。“Alpha……”他下意识地哼哼着,轻轻摆动身体。
“我的……”阿不思用低沉沙哑的嗓音在他脑后回应道。这个词传入耳中,让盖勒特满意地闭上双眼,唇角挂着一丝微笑。阿不思,他的alpha,听起来如此相衬。明天他还会在他身边,将来都会一直在他身边,他的人生将会从此改变,世界也会因此改变。
阿不思明天早上醒过来,会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盖勒特只觉得有些期待看他身边的那些绊脚石会如何反应。但木已成舟,他们什么都做不了,他们已经结合,什么都改变不了这点。阿不思要全心全意地将自己献给他唯一的伴侣——无论他怎么打算。
而这一切,都正合他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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