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思本已经做好了这会是一个糟糕透顶的生日的准备，与阿不福思的每日争吵当然不会给他放生日假，阿利安娜也当然会选在他十八岁生日这一天闹脾气……说起来，这个生日本该是完全另一种光景，他原本会和朋友们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庆祝十八岁的到来。

但当盖勒特将阿不思拉入他自己的房间，当房门在他们身后咔哒一声扣上，当他刚认识一个月却已经亲密无间的朋友冲他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坏笑，阿不思只觉得心跳加速——或许，只是或许，这一切也不算那么糟糕。

盖勒特将原本别在背后的手绕到身前，向阿不思展示他手里拿着的一瓶典藏版火焰威士忌。

“你是怎么……？”

盖勒特将手指挡在唇前。“嘘，”他压低嗓音神叨叨地说，“你不知道巴希达藏了多少好东西。只要你不说出去，她绝对发现不了。”

阿不思只是跟着笑了笑，平常满肚子管教人的话此刻一句都想不起来。在盖勒特身边，他感到自己也会变得无拘无束一些，也许他只是不希望对方把他看作一个无趣的书呆子而已，但这两点很难区分，特别是当盖勒特带着期待盯着他看的时候。管他呢，这是他的生日。

他点点头，盖勒特便拔出了瓶塞，然后凭空召出酒杯，给他俩分别倒上一杯。他将其中一杯递给阿不思，然后与他碰了碰杯。

阿不思抿了一口酒，比他平时喝的火焰威士忌明显更醇厚一些，标志性的灼刺感像是被磨钝了，只留下柔滑的温热。他闭了闭眼，感受着余味。“嗯……确实特别。”他舔了舔唇，喃喃着赞叹道。睁开眼时，他发现盖勒特正在认真地打量着他。

“我觉得……”更年轻的巫师轻轻一笑，“烈酒配巧克力会很合适。”

阿不思扬起了一侧眉毛，看着盖勒特从口袋里取出一块长方形的小东西。

“我并不喜欢甜食，”他拆开纸质的包装，露出其下诱人的巧克力，“但我知道你喜欢，所以这是我特别为你做的，阿不思。”

阿不思感到心脏狂跳，脸颊有些发烧，他暗自希望房间里昏暗的光线可以为他打掩护。“真的吗？”

盖勒特点点头，送给阿不思一抹微笑。“生日快乐，阿不思。”他的视线回落到手中的巧克力上，低声说，“希望你能喜欢。”

“我肯定喜欢！”他脱口而出，立即意识到自己表现得有些过激，便又压低嗓音解释道，“我是说……我确实很喜欢甜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巧克力蛙我可以一口一个。”

“这样看来，我可得控制一下你的糖分摄入了。或许它该由我保管，以防一夜之间就被你全吃完了。”他笑道，然后掰下一小块，递给阿不思，“先尝一尝，如何？就来一块。”

阿不思脸上的红晕加深了，他接过那一小块。“你不和我一起享用吗？”他边问边吃了一小口，发出满足的叹息，“真的很好吃，你不试试就可惜了。”

盖勒特只是摇了摇头。“这是给你的礼物，别在意我。”

这实在是一份很贴心的礼物，是他的新朋友亲手做的——想着他做的，只为了他的快乐做的。这个认知让阿不思感觉胃部暖暖的。现在盖勒特正式成为他最好的朋友了，阿不思在心里宣布。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那种暖意也逐步增强，几乎达到了一种令人不适的地步。

盖勒特坐在他身旁的地毯上，和他一起肩并肩靠在床尾。他看起来英俊又优雅，不紧不慢地喝着他的酒，眼神温柔又迷人。他的轮廓在阿不思的眼中闪着微光，一个不容忽视的存在，让他周围的一切都被模糊了。他是美丽的，阿不思从初见时就这样觉得，但是此刻，这一点体现得格外强烈，几乎让他感到疼痛。

阿不思吞咽了一下，他感觉自己的动作变得有些迟钝，但感官却无比敏锐，特别是他的心脏，他能感到心脏在胸腔内的每一次跳动，感到血液冲刷过血管，在他的耳边隆隆作响。

盖勒特在说话，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是某种混沌的耳语，在他身侧嗡嗡作响。每一个低沉细密的音节都将他团团围绕，像是一张柔软温暖的绒毯般裹紧了他。

“阿不思？”

这声呼唤划破了他周身的迷雾——但只是一小会儿。阿不思哼哼着作为回应。他挪动了一下身体，手下地毯的触感格外绵密，挠得他手心痒痒的，他以前从没有注意到过。阿不思惊讶地抬起手，看向自己的掌心，然后好奇地伸出手，试探性地搭上身旁人的外套——好凉。他带着惊异的目光用手抚过盖勒特的身侧，皮质在他的手下显得冰凉滑腻，这种感受是他前所未有的。

他突然反应过来盖勒特在盯着自己看。他局促地收回了手，转而又拿起酒杯，递到嘴边。他注意到自己的手有些颤抖，冰凉的酒液接触到他的唇舌带给他一阵颤栗，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浑身都在发烧。他呛了一下，感到酒液灼烧着他的咽喉。感觉很好——刺痛，但是很……舒服？该死，他已经喝醉了吗？

当他突然感到盖勒特的手指触碰到他的时候，他发出一声喘息。盖勒特将他的酒杯从他颤抖的手中接了过来，只是相当轻微的擦碰，但对阿不思来说却犹如电击，他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接受到了信号，令他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盖勒特让他们的酒杯飘到了一旁的书桌上，发出咔哒一声脆响，听起来却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相比之下，盖勒特的嗓音却像是灌满了阿不思的整个大脑，从四面八方传来回响。“你没事吧，阿不思？”他关切地问道，“你的脸很红。”

阿不思重重地眨了眨眼，试图让面前人模糊的影像聚焦一些，但在他的努力有所成效之前，那人就凑了上来，将额头抵上了他自己的。阿不思确信自己的呼吸在一瞬间停滞了，一阵颤栗顺着他的脊梁淌下。盖勒特的呼吸喷吐在阿不思的唇间，让他难以抑制喉咙深处溢出的一声呻吟。

“你似乎确实发烧了。”盖勒特自顾自地喃喃道，就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阿不思的异常。而阿不思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化成一滩水了——真该死。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他不想喝醉了还给对方添麻烦。“我……我想，是、是时候该回去了。”他努力驱动自己发硬的舌头，将脑内的想法化为声带的震动，虽然他其实并不确定自己是否做到了。

“今天你还是要就这样回去吗？”阿不思听到盖勒特略带谴责地道，就好像他确实不应该回家，虽然他混沌的大脑不能完全理解为什么。

阿不思感到自己蹒跚地出了门，跌跌撞撞地走进夜风里，迫不及待地躲进他孤独的小窝里——

“留下吧，”当一只手搭上了他的手背，阿不思才意识到上述举动自己什么都没做，盖勒特温柔的嗓音又在他的耳边响起，“只是今晚。”

阿不思用他半睁的双眼望向面前人，正对上对方直盯着自己的异色眼眸，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扑闪——危险的，亦或是诱人的。少年冰凉的双手正捧着他自己的脸颊，这种感觉很好、非常好，他觉得自己像是漂浮在半空中飘忽不定，而盖勒特是唯一将他锚定在此时此刻的支点。他无法想象失去他会发生什么。

“好……”他呢喃道，“这听起来很、很……嗯……很好。”

盖勒特再次向他微笑，阿不思试着用微笑回应，却觉得连嘴角的肌肉都不受控制。手指在他脸颊上的触感开始移动了，盖勒特的拇指剐蹭过他的唇，轻轻按压着他的下唇，就像是在要求着什么。阿不思的双唇自动分开，盖勒特的拇指刚一滑入便被舌尖热情地裹住。阿不思觉得自己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对方的指纹，就像是在一瞬间烫进了他的灵魂。

手指长驱直入，按摩着他的舌头和上颚。阿不思不禁闭上眼，伴着轻轻的呻吟下意识地吮吸。他感到自己的裤子已经紧得难耐了，过分兴奋地做着回应，感到布料逐渐被前液打湿。当他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而急促的时候，盖勒特却抽回了手。

“不、不好意思，”阿不思喘息道，他在地上微微扭动急需触碰的身体。他在做什么？在盖勒特的房间里表现得像个欲求不满的变态？“我感觉不太对劲……我一般不会……不会这样。”

“告诉我你感觉到了什么，阿不思。”盖勒特的嗓音像是在他的骨骼内部震荡。

阿不思咬了咬唇，暗自祈求这间房间可以停止旋转。“全、全部，”他低声道，“我从没有过这种感觉……”他舔了舔唇，对此刻的他来说，即使是最细微的刺激都被无限放大，“我——”

他的话说到一半便被打断了，被盖勒特的吻打断了——这是他过了几秒才意识到的。金发少年的唇柔软得不可思议，就像棉花糖——不，比棉花糖更软、更甜蜜。这个吻超过了他对亲吻的全部想象，无比热烈，又无比温柔，而且显然不止是一个吻而已，而是在声明着什么，索求什么，追问着什么……

温暖的舌头钻进了阿不思的口腔，让他又是一阵眩晕。阿不思不得不将手绕到盖勒特身后，揪紧他的外套寻求支点。盖勒特的手也溜到了他的脑后，揪紧他的头发。阿不思听到自己发出了一声完全不像他自己能发出的声响，当盖勒特将他的发丝向后拉扯，他全身都一阵战栗，身体像是自动将疼痛的信号全都解读为了快感。

阿不思叹入盖勒特的口中，贪婪地品味着对方给予的每一丝感官刺激。当盖勒特的手隔着裤子向下探去，他忍不住再次呻吟出声。盖勒特伏在他的颈侧留下一串湿漉漉的吻痕，同时继续着手上的抚触。而阿不思丝毫无力抵抗，他的思想像是在快感的攻击下完全凝滞了。

“你想要我触碰你吗？”他问，火热的喘息喷吐在阿不思的耳畔，让他觉得头皮发麻，“想要我吗？”

当盖勒特的手描摹出阿不思阴茎的形状，阿不思发出一声呜咽。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团漂浮在玻璃瓶里的神经末梢，除了感受只有感受，更高级的思想全都不复存在。

“告诉我，”那个声音要求道，“告诉我你想要我。”

阿不思将头抵上后侧的床沿，抒出一声颤抖的喘息。“想……想要你……”

“谁？”

阿不思混沌地眨了眨眼，直到颈间传来的一阵刺痛让他猛地一颤。“盖勒特！”

被叫到名字的人应声撤开身。没有了对方的触碰，阿不思觉得自己的身体冷得可怕。恍惚间，他感到自己被从腋下捞了起来，摆到了床上。他想要抗拒，想要回到对方温暖的怀里，但这一切念想都在盖勒特跪到他身前的刹那烟消云散了。

阿不思带着半梦半醒的困惑盯着盖勒特的嘴边掠食者般的笑，看着他伸手解开阿不思的裤带。他在自己硬得发痛的性器被解放出来的瞬间呻吟出声，恍惚间，他好像听到盖勒特同样叹出了呻吟。

柔软、修长的手指环住了他的阴茎底部，阿不思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他惊异地看着盖勒特倾身向前，炽热的喘息笼罩了他。光是期待的兴奋感就足以让他的大腿绷紧。

盖勒特没有马上满足阿不思的期待，他只是将自己柔软的舌尖沿着阿不思的阴茎底部拖曳而过。这是阿不思宣告投降的时刻——并不是说他至此为止有所抵抗，但任何仅剩的迟疑都在盖勒特亲吻他敏感的龟头的那刻烟消云散了。他挑逗的舌卷走了前端渗出的液滴，又在马眼处坏心眼地打转，阿不思忍无可忍地发出一声呻吟。

“嘘——”盖勒特撤开了一点，冲他露出一抹坏笑，“别让巴希达听到了。”

阿不思怔怔地点头，并不是说他此刻能够理解被听到的后果，但他同意对方说的每一句话。

当他的性器终于消失在盖勒特的双唇之间，紧致的温暖包裹住了他，他看着盖勒特凌乱的发丝伴着他的韵律拍打着他的前额和脸侧，阿不思无法移开视线，他觉得自己的骨头都酥软了，连脚趾都不自觉地蜷起。

“梅——梅林，”阿不思的手揪紧了床单，他尽力想要压低嗓音了，虽然主要是怕对方又停下动作来警告他，“该死……”

盖勒特含着他的阴茎哼哼着，不知是在表达对阿不思反应的愉悦还是不满。无论如何，他实在不必回应他的，因为声带的震动就像是径直传入了他的脑干，让他此刻敏感至极的身体几乎承受不起。

阿不思不是没有体验过情欲，并不是说他有和另一个人——另一个男人——的经验，但他可以说，这是他经历过的最棒的体验。他从不知道性可以是这样的——无论和谁。他也从没有这样放任自己的思绪飘忽，从没有对任何细微的肢体触碰敏感至此，从没有感觉那么……好。

盖勒特保持着均匀的韵律，尽心尽力地吞吐着他的性器。连他自己的意识都忽明忽灭的情况下，阿不思已经放弃了计算自己多少次发出了忘情的呻吟。到了这份上，他只能期望盖勒特施了足够强大的隔音魔法。一切都裹在一团天堂般的欢愉中，唯一让他感到隐隐不安的是，在如此强烈的快感进攻之下，他觉得自己早就该到了。

过载的刺激让阿不思发出一声啜泣。他感到迷茫又惶恐，追寻着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找起。

“阿不思，”盖勒特停下了动作，扶着他的大腿抬头望向他，他用温柔的嗓音安抚道，“没事的，放轻松。看着我，”阿不思乖顺地低下头，看着他带着阿不思的一只手绕到他自己的脑后，“我要你操我的嘴，好吗？”

对方的话过了两秒才映入阿不思的大脑，他的双眼逐渐放大。手下的发丝柔软得像是绒线球，阿不思欲罢不能地摸了摸，然后在手中揪紧，挣得了金发少年的一声好听的呻吟。于是，他揪得更紧了一些，然后再次挺身，迎上盖勒特的动作。盖勒特呻吟出声，在他的阴茎头部碾过咽喉的时候双眼上翻，但他没有抗拒，没有挣扎，只是任由阿不思揪着他的发逼迫他仰起脑袋，承受他慵懒的操弄。

“哦……梅林，”阿不思听到自己的叹息，难以抑制的呻吟好似源源不断，“哦——该死……唔嗯！”

他逐渐找到了节奏，而盖勒特全程都尽力和他保持着直视，少年的眼眶微微泛红，浅色的那只眼里扑闪着危险的光。他发出几声破碎的呜咽，但他没有呛到，就像是早就失去了咽反射，娴熟地保持着呼吸。阿不思没有精力多思考，他只是追逐着自己的快感，将性器推入天堂般的温热中。完全沉醉其中的阿不思甚至对高潮的来临毫无预感，直到快感的浪潮突然之间将他吞没，一声绵长、含混的呻吟从他微分的唇间溢出。他的躯壳似乎都要被快感撑裂。他在床面上无意识地挣动着，却被盖勒特有力的双手摁在原地。

盖勒特毫不迟疑地吞下了他的精液，仍然沉浸在高潮余韵中的他来不及对此置评。当盖勒特撤开身，他的牙极轻地擦过阿不思的阴茎，令他全身一颤，他过度敏感的身体无法再承受多一分的刺激了。

然后，一切就都陷入了黑暗……

*

当阿不思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只觉得恍惚而迷茫。记忆和梦境混杂在一起，让他一时分不清孰真孰假。昨晚发生的事像是被蒙了一层雾，但他的确是在盖勒特的床上醒来的，也的确记得一种深入骨髓的生理上的欢愉。

当盖勒特睁开迷蒙的睡眼冲他微笑的时候，他没有用微笑回应。

“早上好，阿不思，”男孩翻了个身和他打招呼道，语调轻松，但阿不思可以觉察到他藏得极好的心虚，“你感觉好些了吗？”

阿不思一骨碌坐了起来，发觉自己还穿着衬衣和内裤，身上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他狐疑地眯起眼。

“你对我做了什么？”

盖勒特的眼睛短暂地瞥向一旁的椅子，然后又回到阿不思的脸上。“你喝醉了，就在我这里睡了一晚。”他无辜地解释说，“你不记得了吗？”

阿不思的眼睛眨了一下、两下、三下。“是的，没错，”他抬手，搭在椅背上的盖勒特的外套便飞入了他的手中，“但这不是你做的全部，不是吗？”

他将剩下的巧克力从外衣口袋里取了出来。这并不难猜，现在阿不思的大脑清醒了，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前一天晚上不只是喝醉了那么简单。比起盖勒特做出的事，还是对方拙劣的掩饰更令他惊讶。

盖勒特毫不迟疑，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阿不思掂量着手里的巧克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想要什么，本可以直说。”

“我可以吗？”盖勒特立即接道。

阿不思灼热的视线紧盯着他。“告诉我你对它动了什么手脚。”

盖勒特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莫非你对我做的巧克力里的某种原料过敏吗？是不是它让你昨天晚上不舒服的？” 不得不说，盖勒特的表演可谓是相当逼真，要是面对阿不思以外的人的话，可能就信以为真了。

阿不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勾起一道冷酷的弧度。“好吧，”他说着，将包装又撕开了一些，掰下一块巧克力，递给躺在床上的人，“那你来尝尝吧。”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不吃甜食。”盖勒特应道，几不可察的局促在他的眼底一闪而过。

但阿不思不依不饶，他的笑容逐渐变得危险起来。“难得的，”他道，“就一块，如果只是巧克力的话。”

盖勒特直视着他，用近乎指责的语调咕哝道：“你这就太偏执了，阿不思——”

“吃！否则我就自己拿去化验，然后把报告单寄给魔法部。”

盖勒特眯起了眼。“你是在威胁我吗？”

“告诉我一个不这样做的理由？”

漫长的几秒内，他俩相互对峙，双方都像伺机待发的掠食动物般保持绝对静止。盖勒特望入阿不思的眼中，像是在搜寻着什么；阿不思挑起了一侧的眉毛，迎上他的目光。

盖勒特的眼里闪过一缕暗影，然后，他用手肘稍稍支起上半身，低头凑向阿不思的手，用牙叼住了那块巧克力，轻轻一吮滑入口中。阿不思来不及掩饰嘴唇触碰到他手指时的颤栗。

“很好，”他缓缓说道，看着盖勒特沉着脸大口咀嚼着巧克力，“那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暗黑的满足感在他的腹内沉淀，他紧盯着盖勒特的脸继续道，“如果你试图顽抗，我可以在这儿舒舒服服地坐着等，观摩你在床上大汗淋漓、挣扎扭动的样子。我很耐心的，你知道。”

阿不思不确定药效发作需要多久，但他知道对方此刻脸上的红晕并不是巧克力的功效。“如果我不打算顽抗呢？”他轻轻问道。

阿不思微微一笑。“那你可以在你还能说话的时候抓紧时间向我好好道歉，然后，等这玩意儿起效了，”他又从手里掰下一块巧克力，递到他自己的唇边，他可以清晰地看到盖勒特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瞳孔也因为他的举动而放大，“我会把你摁回床上，操你操到你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

阿不思咬牙，让巧克力浓郁的香甜在口中弥散开去。他慵懒地嚼着巧克力，垂眸扫向盖勒特，一声压抑的闷哼从对方的咽喉深处泄出，让阿不思的欲望过早地抬了头。

阿不思冲他挑起了眉毛，索求一个答案。

“我很抱歉，阿不思，”金发少年迫不及待地开口道，“是我做错了，我不该不经你允许试探你。”

“试探？”阿不思哼道，“你想试探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同性，你是不是对我有感觉，你会不会享受这件事。”盖勒特坦白的速度之快都让阿不思怀疑他的那块巧克力里掺的其实是吐真剂，“我错了。我知道用这种手段不能得到真心。是我太心急了。”

阿不思又哼了一声。“你知道吗，盖勒特？说实话，我一点也不觉得你的道歉是真心的。”他拉长了语调，欣赏着盖勒特在床上不安地挪动了一下。

“如果你想要知道上述这些问题的答案——”他揪起了盖勒特的衣领，然后凑到他的耳边道，“你可得求得更好听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