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思~
阿不思摆弄着手里的熄灯器,这是他的第五百五十七次实验,他知道自己不会成功,他甚至都不知道他想要做出些什么。他只是急需一些事情做,否则他确信他一刻不息的大脑会作出一些糟糕的决定。
目前,阿不思正处于停课反省期间。事实上,对于他的行径,这已经是相对仁慈的结果了,这他是知道的,但他还是怒火难平。
最近,他不知为何总是想起往事,想起他的父亲母亲还健在的时候,想起珀西瓦尔被傲罗带走的那天,或许是因为这些天里他也总被来访的魔法部官员骚扰——一样的打扮,一样的表情,向他传递着他无法接受的命令。
不丹选举的乌龙之后,魔法部成立了专案组,打定了主意要让阿不思全心全意投注在搜寻和阻止格林德沃的任务上。对于他想要继续他的教师生涯的诉求,他们表示难以理解也不与应允。而显然,这回,阿不思已经不能躲在某个互不伤害誓约之后了。
“你们不能逼迫我打断我的人生。”又一次在课堂中途被打断的阿不思皱紧了眉头。
“用您一个人的付出,换取千千万万人的幸福。您不会如此认不清大局吧,邓布利多教授?” 赫克托·弗利直截了当地反驳道。
阿不思不由嗤笑一声。“要知道,您这话,让我想起了某个人。”他当然不会告诉他那个人是谁——他曾牵起他的手,曾带着他奔跑,自由只有一步之遥——否则他可能真的会落得和他父亲同一个下场。
“邓布利多,请相信我们是同一阵线的。魔法部的一些人认为你身上有太多疑点,请给我一些反驳的理由,” 弗利顿了顿,压低了嗓音继续道,“如果你不答应……他们在认真考虑限制你的魔力。”
几年前魔力受监视已经让阿不思感觉倍受侮辱,现在甚至变本加厉?
“您是在威胁我吗?”阿不思带上了危险的语气,“如果魔力受限,你们剥夺的不但是我教书的权力,还是我保护我的学生们的能力——在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时期。”如果说有什么是他的底线,那就是保护身边人的力量。他无法承受再次眼睁睁地看着一条年轻的生命陨落的可能性。
阿不思怒视着弗利,却倍感无力。‘法律保护的是我们?还是他们?’他耳边似乎还能听到盖勒特的声音。‘……所有人?保护所有人的法律就谁都保护不了。’
“您确实是想保护您的学生吗?”弗利身后的忒休斯开口,将阿不思从思绪中拉扯回现实,他继续轻道,“却将校园之外的人排除在外?还是说……”他顿了顿,直视阿不思的双眼,“您想保护的,其实只有一个人呢?”
不要强加给我——他听到自己内心的尖叫——永远都会有人受难,有人垂死。他不能拯救他们,他救不了所有人!但这些话,他永远都说不出口。
某一时刻,他面前的讲桌断成了两截,围绕着他的部长和傲罗们倒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脚跟,有谁的魔杖飞了出去,空气中的魔力犹如过电般劈啪作响。聚集在窗口的学生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他其实并没有真的打算要示威,或许他只是压抑得太久了,一时失控——如果、只是如果,他还没放开他的手,没有停止奔跑,他就不会站在这里受这般审问,不会感觉自己的心被撕裂成两半。他的处境可能会更好,可能更糟……
但无论如何,他必须承认,爆发的感觉很好,虽然为他挣得了一个停课反省的处分,但至少,他还得以留在霍格沃茨。目前,他和魔法部算是陷入了僵局。
他将手里的熄灯器重重地扔回在桌面上,他修不好它,就像他修不好自己的心。是的,忒休斯说的没错,他想要盖勒特·格林德沃好好活着,这又是多大的罪过呢?
他伸手抹了一把脸,重新拿起熄灯器,照常按了一下,屋子里的光瞬间被吸入其中,阿不思还来不及欣喜,就见一抹幽蓝的光球从里面飘了出来,悬浮到半空中。随后,他听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令他惊讶地攥紧了魔杖,但下一秒,光球径直飘进了他的胸膛,暖意弥散开去。突然间,他就知道他该去向何方了。
*
~盖勒特~
喝到第三杯的时候,耳边的嘈杂声已经像被蒙了一层幕布,周围的景物也失去了棱角,一种舒适的暖意沉淀在腹中,顺着血管流淌至四肢。盖勒特几乎可以回忆起,上一回如此温暖而安心的时刻,那……还是在三十余年前。
他扯了扯嘴角,提着酒瓶站起身,在任何人有机会多嘴劝阻之前,幻影移形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他想要坐到床尾,却一屁股坐到了地毯上。也罢,他仰起头枕着柔软的床垫,将瓶口送到嘴边,任由酒液灼烧过食道。他怔怔地盯着头顶明晃晃的吊灯。
盖勒特·格林德沃是个强大的人,拥有史上最强的魔杖,一座恢弘的堡垒,一支愿意为他出生入死的军队,无人能及的知识和对未来的记忆——无论他想不想要。但他依然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血液因酒精而沸腾,但体内的某个地方,还是觉得冰凉凉的。
他想要的唯一一人,不在他身边,也再不会回到他身边。
“阿不思……”他对着空气念道。
三十年……简直可笑。无数次,他想要给他写信,想要冲去他那所该死的学校,想要将它烧为灰烬,想要让他身边的人彻底消失,但他什么都没有做……他想要伤害他,想要哀求他,想要杀死他,想要爱他……他只是……
“阿不思……”他再一次喃喃出那个酒液唯独淹没不了的名字。他允许自己承认这一次:他只是……想他了。
喝到酒瓶快见底的时候,他几乎可以假装自己并非孤身一人了。他能听到熟悉的嗔怪——‘我们是怎么约定的?’阿不思会对他说,‘不要求助于会上瘾的东西。’
他能感到一只温暖的手搭上他的肩,‘试试甜食。’那只手的主人说。
而盖勒特会讽刺地哼一声,然后说:“我们也约定了不会分手。”
“我们三十年前就分开了,”那个熟悉的声音近在耳边,让盖勒特在混沌中皱起眉头,“记得吗?”
盖勒特扬起脸,迎着刺目的光,努力聚焦在面前的人影上。“……阿不思?”他试探性地发问。
“是,是我。”
“不、不……你不是真的阿不思,我知道……”盖勒特冲自己笑了,他摇了摇头,“你只是我的脑子又和我开、开的……玩笑。”他吐字有些含混,但他还没有醉到分不清真假的程度。
“很不幸,我确实是我。”这个自称阿不思的幻象跪到了他的面前,眼里带着深深的担忧。
盖勒特哼了一声。“向我证明。”
面前人崴眉思考了一秒,从他的手里抽出了酒瓶看了看,自己也仰头喝了一小口,却被呛得咳嗽了一声,他咂嘴道:“我从没学会欣赏火焰威士忌,”他的目光从酒瓶回到盖勒特身上,“我以为你也是讨厌的?毕竟这是第一次让你喝醉的酒。”
盖勒特惊讶地挑眉。“那只是因为我在去英格兰之前从没见过这种酒。”他申辩道。
“显然,纽蒙迦德并不缺。”
盖勒特怔怔地盯着眼前人过分真实的双眼,他缓缓探出手,微屈的指节顺着他的脸颊轻抚至下颚,拇指触及他饱满的嘴唇。他确实是真实存在的?但他的阿不思肯定不会来这儿,不是吗?特别是在所有这一切之后……
阿不思没有动作,静候盖勒特逐渐接受他不是幻象的事实,直到盖勒特下意识地凑上前,让他们之间的距离缩短到毫厘之距,好像下一秒就可以……
阿不思猛地撤身站了起来,手里还提着他的酒瓶。“我建议你不要求助于会上瘾的东西,盖勒特,”他用和盖勒特的想象里如出一辙的语调说,“所以这个……我就带走了。”说罢,他抽出魔杖,转身便要移形。
“别走。”盖勒特脱口而出,但他昏沉的大脑却没告诉他接下去该怎么做。但阿不思确实站定了,虽然还背对着他。他在听,他在听他说话,盖勒特想,他得说点什么,必须想出点什么!
“我……我又作了预言梦。”他搜肠刮肚只想出这么一句。他记得,那些仅有的温存的记忆里,阿不思会陪他,不论是深夜还是凌晨,在他难得脆弱的时刻里。
阿不思回过身——很好,有成效。“又是关于战争?”他问。
盖勒特吞咽了一下,点点头。“我知道,你不信我,但后来……”他搭着床尾爬起来的动作很是笨拙,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后来我找到了投射预言的方法,我可以……可以展示给你看。”他脚步蹒跚地向他的收藏柜走去,他把他的水烟放到哪里去了来着?
然而,他低估了猛地站起导致的晕眩,没走出几步便觉得脚下一软,世界倾倒——但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到来,迷茫间,他似乎感到自己悬浮在了半空中。失控感让一阵恐慌席卷而来,他挣扎着想要重新落回地面,直到一双有力的臂膀勾着他的肩膀和膝弯,将他带回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他停止了挣扎,任由自己的身体被轻柔地转移到了床面上。阿不思叹了口气,侧躺到了他身边,和他面对面。“我相信你,一直都是相信的。”他终于允许自己的手心拢住盖勒特的脸庞。盖勒特望进他的眼里。
不,不可能,如果他相信,他又为什么会选择一条不同的道路?
“你撒谎。”
“我没有,我对你说的都是真的,”阿不思顿了顿,“——至少,在那个夏天里。”
“你确定?”盖勒特睁大双眼,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阿不思一愣,他冰蓝色的眼眸里浮现出第一缕笑意。“确定。”
“那好吧,”他抿了抿唇,“但我刚才撒谎了。”
他避开阿不思疑惑的目光,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里,深呼吸,像是在用气息再次确认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随后,他在他耳边轻道:“我作了个梦,但不是关于未来。我梦见……阿利安娜还活着,她和我们俩,还有……还有你弟弟,坐在一起吃早餐,”他感到阿不思的身体一僵,但他继续道,“我们在一起治理这个世界,阿不思,你用你的话术说服了美国魔法部站在我们一边,你看起来……光彩夺目,”盖勒特努力回忆着他的梦,他记得他在梦里提醒自己要记住每一个细节,但一定还是有一些流逝了,“我们拥有老魔杖和隐形斗篷,但还在搜寻复活石,但你没那么上心了。你已经拥有了一切,你说,你有更多现实世界的事需要操心……”
努力叙述完他的梦后,他们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试探性地搂住阿不思,指尖一下接一下漫不经心地抚过他的脊背。“这只是一个梦,是吗?”他问。
过了好一会儿后,他听到一个微微沙哑的嗓音从上方传来。“是的。”
*
~阿不思~
盖勒特断断续续地叙述着他的梦,而阿不思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从没做过这样的梦,在他最放肆的梦境里,他也没有想象过如此完美的可能性,但也可能,只是阿利安娜不愿意进入他的梦罢了。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一滴泪已经顺着眼角滑进了枕头里。他努力眨着眼,他明明是最没有资格自怜的那个。
随后,他们默契地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盖勒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平稳的气息喷吐在他颈间,好像已经睡了过去。这对阿不思来说正合适,他还在努力调整呼吸,不想流露出自己的动摇。
但很快,他感到一双柔软的唇像是不经意地蹭过他的脖颈,令他身体一僵,然后又是一次,让一阵轻微的颤栗顺着他的脊梁淌下。盖勒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战栗,他哼出一声含混的鼻音,继续细致地吸吮着他颈侧的肌肤,然后一路向上,从下颚直奔嘴唇……
就在他们的唇即将相触前一秒,阿不思将他决绝地推远了一些。盖勒特疑惑地舔了舔唇,抬眼用不满的眼神看向阿不思,他原本苍白的肌肤在酒精的蒸腾下透着浅浅的粉色,带着酒气的吐息从他微分的唇间渗出。他看起来简直……阿不思吞咽了一下,逼迫自己避开目光。
他不能吻他,绝对不能吻他,他确定自己一旦吻上了,就又将陷落。
“不要做让你后悔的事,盖勒特,”他开口,既是劝谏对方也是警告自己,“你喝多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盖勒特的第二次尝试再次被阿不思推开,他崴着眉抗议道:“我没那么醉。”
他的目光落在盖勒特的唇间,又立即移开,他觉得自己像个可悲的、垂死挣扎的瘾君子。“我知道你醉酒的不同程度,”他摇摇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适用于这一阶段。”
他的话让盖勒特笑了。“作风如此……儒雅,不亏是我的阿不思,”他嘲道,“别的人可就没你那么……谦让了。”阿不思浑身一滞,而他则松开了阿不思的怀抱,翻身仰躺到床上。
“有些人还可能,嗯,更偏爱我这种时候呢……”
只是一瞬的血液上涌,在阿不思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翻身压在了盖勒特身上,揪着他的衣领,望入他放大的瞳孔中。他们的唇只有毫厘之距,温热的喘息叹入彼此口中。盖勒特的一只手穿入他的发丝,抵着他的后脑将他重重按向自己。他们同时在吻中叹出呻吟。
盖勒特在泄愤一般地拉扯他的头发,啃咬他的唇,然后又轻轻舔舐。他需要……他想要……哦,那种逐渐苏醒的贪婪几乎让他感觉窒息。身下人微微挺身,让他们的下体相触,即使隔着布料,那种犹如过电的刺激还是让阿不思在亲吻中低吟出声。
盖勒特的手钻入他俩之间,感受着阿不思难以掩饰的情动。他的另一只手抚过阿不思的胸膛,衬衣纽扣在他的接触下自行解开。
“等……”阿不思用尽全部的意志力断开亲吻,撑起自己的身体。他已经做得太过头了。
盖勒特勾起嘴角。“最后一次?”他问道,一只手游移过他自己的身体,让他的衣物依次消失,直到一丝不挂。他伸了个懒腰,调整躺姿,将他赤裸的身躯呈现在阿不思面前。
阿不思怔怔地点点头。“最后一次。”他一字一顿地说,就像上一次,和上上次……但他这一次是认真的,他需要这样想,为了与自己共存。
如此保证之后,阿不思埋头将亲吻印上盖勒特脖颈上熟悉的那处敏感点,他感到怀里的身躯一如预期地软化下来。他沿着锁骨一路向下,舌尖卷起他胸口挺立的凸起,然后重重吸吮——“哦……”呻吟从盖勒特喉间溢出,他弓起上身,将自己送入阿不思口中,急切地要求着更多。
盖勒特的手攀上他的后背,不满地揪住那处的布料,然后打了个响指让它消失。阿不思跪立起来,张望四周,他希望自己的衣物不会被这个醉汉传送到什么惹人非议的所在。
“耐心从来不是你的专长,是不是?”阿不思挑眉,然后伏到盖勒特耳侧,轻道,“作为惩罚,我打算……品尝你,”他满意地感到身下人全身一颤,他命令道“为我打开。”
他再次直起上身,目光从盖勒特鲜红的唇,游走到他挺立的乳尖,再到他粉嫩的阴茎 ,又沿着他的臀缝向下……盖勒特顺从地收起双腿,他的手探到身下,分开自己的臀瓣,向阿不思展示出他微微翕动的浅粉色入口。
阿不思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然后在盖勒特将一个指节探入自己的后穴时重新开始狂跳。盖勒特的手指拉伸着自己的后穴,像是迫不及待地要吞吃入某个更大的东西。
几乎像被施了夺魂咒,阿不思俯下身,从盖勒特的大腿内侧吻至他微微抽动的性器,又在阴囊与穴口间敏感的肌肤处流连。他坏心眼地在那处轻轻吹气,听着盖勒特在上方发出难耐的呻吟。
终于,阿不思用手固定住他颤抖的双腿,埋头消失在盖勒特的腿间,正式亲吻上他的穴口,他的舌尖模仿着抽插的动作进出他的身体。盖勒特几乎是尖叫出声,他扭动着身体,像是要从灭顶的快感下逃脱,又像是在哀求着更多。
“等一下……啊……”盖勒特伸手去够阿不思的脑袋,“阿不思,停……”
但阿不思充耳不闻,继续用舌头操着他的小穴。盖勒特诱人的气息,他颤抖的双腿,甜蜜的呻吟都让他渴求更多。他一时觉得头重脚轻——这是一个陷阱,可能他才是喝醉的那个,沉醉于某种专为他调制的罪恶的毒药。
“停、停下……我快要……哦……”
盖勒特拉着他的头发逼他抬起头,阿不思对上他湿润的异色双眼时依然觉得头晕目眩。“我可不想……”他喘息道,“让你的‘最后一次’过早地结束了。”
阿不思倾身吻住他,让他品尝他自己的味道。“我要你进来,”盖勒特在他身下难耐地扭动着,“马上。”
直到此刻,阿不思才意识到自己的欲望已经膨胀到近乎疼痛了,他最后一次扫过身下为他打开的身躯,他的天使,他的恶魔,他的福音,和他的噩兆——他只是一个人而已,理应和千千万万人一样才对,为什么他们总是滑入这般境地,吸引回到彼此身边?
他深吸气,将自己的阴茎在盖勒特的穴口处磨蹭了几下后,便向那诱人的高热里挺入了几分。盖勒特急促地呼吸着,他呢喃了某个咒语,令他穴口的肌肉逐渐放松了下来,像是某种魅惑的花朵,绽放到足够容纳他性器的程度。
盖勒特的指甲紧掐着他的前臂,像是在向他控诉自己正在经受的摧残。无论盖勒特有过多少“训练”,他的后穴对阿不思来说还是过分紧致了一些,所幸润滑和摩擦力平衡得刚刚好,让他舒爽地闷哼出声。
阿不思没有马上动作,他等着盖勒特适应自己的尺寸。等他紧锁的眉头放松了一些,紧攥着他手臂的双手也松开了一分,阿不思才后撤了一些,然后再次挺身进入更深处。他能感到甬道内微微痉挛的软肉紧紧包裹着他,让温暖的波澜在他的小腹一层层堆叠,伴随着他每次缓慢而大力的挺动传遍周身。
盖勒特可能比过去更敏感了,也可能是酒精的作用让他放下了一切抑制,总之,阿不思都没怎么动作就让他弓起身体,发出过分甜腻的鼻音。
这给阿不思探索他的敏感点增添了一些难度,因为他的甬道哪里都敏感到脆弱不堪,像是他无论顶弄上哪里,都让他难以承受地颤抖不已。阿不思将他的臀部抬高了一些,调整角度更深地撞入他的身体,让他的整个胯部猛地一弹。
“舒服吗?”阿不思问。
但盖勒特只是紧闭着双眼,将后脑压入枕头里,汗湿的发蜷铺散在枕头上,发出更高昂的哼哼声。
“告诉我……”阿不思倾身凑向身下像是已经被操得神魂颠倒的人,让自己进入得更深。只需一下、两下、三下精准而稳健的顶弄,盖勒特便达到了高潮,将浊液射满了自己的腹部和胸膛。
阿不思粗重地喘息着停下了动作,他用鼻尖轻拱着盖勒特的颈窝,试探性地开口:“……盖勒特?”他们都不年轻了,他并不打算伤到他。
但盖勒特却不这样想。“再来,”他扭动胯部,甚至挑衅般地有意收缩着后穴,“我受得起。”
阿不思不需要被告知第二次,毕竟他自己也是箭在弦上。他重启了浅浅的律动,有意避开了盖勒特的敏感点,以免增加他的不适感。但很快,盖勒特便重新开始发出勾人的哼鸣。
“看着我,”阿不思逐渐加快了速率,对身下紧闭着双眼的人请求道,“和我说说话。”
“我不能……”盖勒特吃力地笑了,“你把……那部分、哦、操出我的脑子了。”
但他还是在努力满足着阿不思的要求。“对……”他含混道,攀着阿不思的肩寻求支点,“就是、就是那里……哦!”他折起脖颈,再次忍无可忍地闭上眼,“用力。啊啊,我要……我就要……”
“又要到了?”阿不思用沙哑的嗓音问道。他伸手探向盖勒特的阴茎,沾着他射过一次的精液上下撸动了几下,然后便用拇指重重地抵上了他的马眼,将他牢牢地禁锢在自己手心。
“ngh… Nein!”盖勒特睁开双眼,近乎乞求地望入阿不思眼中,他能看到生理性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垂直滑入他的鬓角,然后沾湿了枕套。
“一起。”阿不思开始了冲刺,盖勒特的脸上是一种深陷于快感中的空白神情,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胸口,他原本短促的呻吟化为了绵长的哼鸣,像是在为漫过周身的快感伴奏,又像是在无言中恳求着释放。
看着那般高傲而机敏的人专为自己一人露出这样脆弱的媚态,有一种绝无仅有的诱惑力。人人知道阿不思有甜食瘾,又有谁知道他真正的、深沉的、最为罪恶、最难摆脱的瘾是什么呢?
他在最后一刻不得不断开视线,扬起脖颈迎向高潮。他释放在盖勒特的最深处,让他又浑身弹动了一下。
他松开了禁锢着盖勒特阴茎的手,只需拇指在前端的几下爱抚,盖勒特便扭动着腰胯再次射了出来,极致的欢愉令他紧皱着眉头张大了嘴,虽然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
阿不思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阵子,直到他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的时候,才羞愧难当地将自己拉回现实:想将这个人锁在与世隔绝的地方,关在某个玻璃罩内,不会再让他做任何阿不思不想他做的事,不会再有人被他所伤,也不会有任何人伤害到他,这个表情、这个姿态、这些声音只有他能看到听到,让他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这些,都是阿不思不会做的事。
阿不思抽离他身体的时候,盖勒特又发出一声轻哼,但他看起来已经疲惫得陷入了沉眠。他轻柔地呼吸着,四肢酥软地拢在阿不思的脖颈和腰际。阿不思静静地和他一起躺了好一会儿,他用嘴唇扫过他的前额、鼻尖和嘴角,亲吻他新长出的胡渣和微颤的眼睫,像是即将失明的人最后一次将爱人的轮廓印上心口。
如果……只是如果,他们真的如盖勒特的梦中,是一对名正言顺的爱侣,他会在他身边熟睡到清晨,会用一个早安吻唤醒对方,会尝试为他调配一些缓解宿醉的药剂,会一起在床上吃早餐,会各自工作然后期待着晚间重聚。只可惜,这些只属于那个世界的他们。
于是,阿不思为自己倒数三、二、一,逼迫自己小心地撑起身体,钻出他的怀抱。他为他们清理一新,又将毯子盖回睡梦中的人身上。
这个世界的他必须尽快离开,像一只偷腥的猫,一名黑夜掩护下的逃犯,一个无家可归的浪荡子。在他反悔之前,在他尚且餍足之时,在他对这个人的渴望再次上涌之前,他必须离开,他必须……
*
~盖勒特~
盖勒特第二天一早在床上苏醒时,深深感到了昨夜的放纵带来的后果,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胃部的一阵翻腾让他只想马上再次昏睡回去——但显然,头痛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了。
伴着一声呻吟,他挣扎着起床,他希望柜子里缓解宿醉的魔药还有存货。但只是简单的翻身起床的动作,就让他的全身肌肉都发出抗议的叫嚣,特别是……某个地方。
哼,这就有趣了。盖勒特小心地调整坐姿,用掌根揉搓着额角,努力回忆着。那就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是他的哪个手下趁着他醉酒寻私仇,把他打了一顿——这个……可能性不大——要么就是他梦里的事真实地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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